【俏空俏】试阵

感谢老板 @千驮谷 约稿!

写着也很喜欢。




NOTE

cp:   俏空俏(不知道怎么打无差的cp tag所以两个都打了所以预警一下)

字数:7k

tips: 战血天道之后俏如来去魔世的neta / 非双箭头 / 有mob意图提及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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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世摩罗看着俏如来那一身白淹没在暗色穿着的魔众之中,层层叠叠间那点白便从苍茫天地中稍亮的一个点,变成了污浊的布料上唯一一处未曾沾染的干净所在,犹然洁净,显眼得刺目。公子开明是知晓他们两人渊源的,只是这时候全当不知情,惯常聒噪的嘴也停下,一言不发,只是晃来晃去,偶尔便也顺便瞧见俏如来以拳脚回应,支持得还算不错,一招一式规矩大气,很有先师萧无名的风范。

 

网中人等得不耐烦,他与俏如来素无交情,也看不出戮世摩罗这时候毫无动作的意义何在,更有公子开明在眼前晃得心烦,虽说才让戮世摩罗在道域丢过一回面子,他也没多顾及,冷哼一声以示不想配合,但好歹是多了一问,让戮世摩罗陈述理由:“要杀他,这些人不够。”

 

戮世摩罗将网中人仔仔细细大量一遍,弄得后者一阵恶寒,又是一句不耐烦的埋汰:"看我,小子不如亲自下去排布取命。"

 

然而小子已被修罗国度上下主事者惯得不再怕这只会吃人的巨型蜘蛛,手掀披风将腰间逆神拔出,稍挽了一个花,宽剑尖端朝下靠在足边:"妖神将,共事这样久,都还不知道我做事风格么?方才下命令之人,我可不认识——闼婆尊,你认识么?"

 

曼邪音本还在担忧,听闻帝尊发言,又知晓他们兄弟失和,连将那点表情都收干净,回想一遍问题,将水袖晃得招摇:"我也不认识。"


戮世摩罗满意颔首,略过一旁想来不会认识什么魔将的小弟,转而去问公子开明:"那策君呢?可认识那名魔。"

 

"夭寿咯要命咯靠北咯,帝尊,安怎问我,怀疑我么,我们修罗国度哪里有帝尊认识我不认识的魔将,还是说帝尊怀疑我暗中培植势力,于是有人慕名,便要杀俏如来做投名状,啊呀、哎呀,这样想我,真正其心可诛其心该诛其心一定诛!——"

 

他动作夸张表情夸张语调更是夸张,痛心疾首与不可置信混在一起,吵得网中人头疼,当即怒目而视,但公子开明与他卯惯了,哼哼两声跳左跳右,最后跳到闼婆尊身后:"曼邪音,你那两粒比较雄伟,遮住我应该恰刚好,替我挡一挡啦。"

 

曼邪音听他言辞又轻佻可恶,当即就想撤身,却不想被牢牢逮住衣袖,大有她不遮、袖子就要被扯断一截的架势,与公子开明咬牙切齿地讲了一句:"策君,请放手,我无意做策君为对付妖神将的挡箭牌。"后者也只是笑得眯起眼睛,凑上来轻言细语:"我哪有要对付妖神将,是他凶我馁,曼邪音,你这是挑拨离间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这样不好哦。"

 

曼邪音心想他们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感情,却听戮世摩罗一点都不管这边风波,已转回去同网中人讲话:"爱将,明白了吧,刚才是误会我了,这命令与我无关,只不过嘛……"

 

“除却跟着先帝那段时间,我这好大哥的剑阵如何,我还未见过,何况加了一块铁精进去,谁知道是不是威力翻倍,把你们这些魔唰唰唰都干掉干净。”他口中唰唰唰声音不停,幼稚得要命,偏偏逆神给脸,绿芒着身,挥舞间荧光烁动,破风之声传于此地两人三魔之间,"明白了吗?这一场,你可以不看、我们漂亮的闼婆尊想来更喜欢关注那串琉璃串是不是可以作为收藏、策君已经见识,但我,戮世摩罗,身为修罗国度第三十七代帝尊,未来伟大的妖魔共主,怎可不将这碍事的和平主义者的实力看个清楚,好知晓阻碍有多大、到底有无必要直接对上?这一回,可不是为了杀他。"

 

就算是这时候,他也紧紧盯着下方平坦开阔的战场,自然未曾错放他挥剑的一时半刻自重叠魔兵之中抬起头来叫自己看见的那个目光,吱唔一下,吃不准俏如来为何抬头,且直直对上自己,但逆神停下,重回腰间,没再聒噪,放了网中人的耳朵一马。他胡来惯了,连最不耐烦的网中人,也因为他胡来之下似乎也有一些别人不容易看出来的章法而习惯,刚才聒噪、这时候不讲话,都不以为是什么大事。网中人无所谓帝尊的解释,只看效果,已有了合理解释他便不做纠缠,既然叫公子开明闭嘴无法,自己也不关心战局如何,干脆自己不再看底下争斗场面,调转背后向戮世摩罗告了一声,就要先去往修罗国度王殿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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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并不觉得此时算是危机,只是有些累。才经道域之事,寻到银燕本来是好事,然而小弟心性大变,甚至甫一见面便向不识之人痛下杀手,光是言辞一途毫无作用,人格虽然改换,那副如剑无极所言牛一般的倔脾气从未更改,往日说不通的,今日亦是同样。俏如来心忧小弟,便随戮世摩罗一行人也往魔世而去,试图在巡游九界尽钜子本职的同时,将小弟救回——尽管驰突孤燕口口声声自己不需救助。


便是因一母同胞而对银燕总是关心、也承银燕多番回护之情的戮世摩罗,也半阴不阳地刺了自己几句:"墨家钜子,若是要巡查,我修罗国度只怕是不好招待,毕竟帝尊之上,可不存其他职位需要莅临巡视。若是做客,一切好说,只是胞弟之事,倒是不必麻烦旁人来。"


不过两句话,就将‘帝尊及其杀了人的胞弟’与‘墨家钜子’分得清楚,俏如来心痛,却也不得不应诺下来,心中一念,聊作安慰。小空既是因过往经历不愿牺牲亲人,就算驰突孤燕能可一力降十会,他应当也是想那名拦着父兄牺牲自己的小弟回来的。况且,为俏如来心中一点私心偏信,他也愿意认为戮世摩罗虽口称不愿做史家人,却对银燕仍是为兄为长;至于对自己,他不强求。


然而到底是一言不合,通道之后,月牙诚负气而走,俏如来也自觉不再于魔世中人眼中讨嫌,等到现在遭遇这一番骚动由无人来援,也该是自然而然。


原因不得而知,似乎只能往几年之前来临魔世去想。当时他借止戈流败了鬼飘伶,名声大扬尘轮海此端,戮世摩罗虽未多加为难,但他与史艳文两名人族,受魔氛所扰,当真十分不易,这一番扬名,招来的不能是荣耀,只得是遍地杀机。追杀不止,俏如来只得边逃边杀,期间又不知结下多少怨仇,如今甫入佛世便遭围杀且明显冲着自己而来、与戮世摩罗等人无关,他便先断了结论:只怕是一场未了结的旧怨。

 

家学贯有渊源,俏如来从小虽见到父亲的时日少,然而也有学基础拳脚,后来师从宫本总司,虽所学不及剑无极、银燕精深,却也有一定根基,便是如今疏忽练武,对付些杂兵也是无碍。何况宫本总司所教授的心法乃是上上之选,便是因他曾为佛门弟子的缘故不轻动刀刃,已拳脚相迎,击破来势汹汹的魔兵阵势亦是不难。他甚至还有余力分心高丘之上,将小空那句话听得清楚:"这命令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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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命令当真与小空无关。


俏如来见得清楚,但亲耳听闻却仍旧免不了一个晃神,竟然漏出破绽。他不伤魔兵性命,却不代表魔兵也舍了武器要同他较量拳脚,当即长刀相指,要将他制住。他满心仍旧回荡着戮世摩罗那句澄清,后面那么一串却不在意,心神疲乏之下添了这样的惊疑,躲是躲不开了。那支刀刃未能近身,却有他处来的一剑,攥着佛珠的那只手登时染上鲜血,因奔波而略微染尘的白衣此时也不显不净了,衣袖被割破,底下鲜血淋漓缓缓由内向外顺着经纬丝线浸染。分不清是哪名魔兵先行将手按在那道伤口之上,别的魔众也一道用上手脚,要将落入网中的钜子剥得干净、剥到再无任何依仗。

 

——好一道折辱人的命令。

 

驰突孤燕见局面似乎有些失控,担心俏如来心慈手软,不仅不能叫自己亲兄见到止戈流效果,反而要在魔世搭上一条性命,为戮世摩罗惹来麻烦,当即就要出手,然而双生子心意相通,他还未动作便被戮世摩罗搭上失了手臂的那边肩膀:"小弟,不急、不急,他尚能应付,我可不曾听闻墨家钜子找了徒弟,所以他觉得字此地捐躯也不是不行。况且,就算要死,想来以钜子的担当,自然要为天下大任而死,死于群魔杂碎之手可不符合我们这位大哥的价值观。"

 

驰突孤燕闻言,显露出对长兄不存的乖来,袖手得利落,叫戮世摩罗偏头回来看了好几眼,略微得意于自己果然是银燕最喜欢的哥哥。但他仍未错过俏如来渐为糟糕的处境,甚至这糟糕已不在拳脚相对的僵持不下中,反而是加了不少下流意思。首领者他确实不识,但不代表自己听不清命令,大意是他那大哥若是被擒住,只要不玩坏剩一口气下来,怎样都可以。戮世摩罗自己也是阴谋家,玄之玄为黑瞳首领时为他献策,他也学得不少,更是学会攻心之计,于是愈是埋汰这样的手段——如俏如来这般人,就算讲他折坏了,糟蹋数遍,他也能自己支持着将自己擦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过了不舒服的那段时间,他便仍旧是钜子,影响不了他的判断,也影响不了他的自我衡量。

 

他是俏如来,有心维系和平,他又是墨家钜子、史家大公子,有责任以天下为先。天下之下,众人一般,他要为天下行事,似乎拥有凌驾众生以万物为刍狗的权力,好一个圣人,但他实际未做圣人,重视别人轻贱自己,若是众人皆在自己之上,便也是一种众生平等,一视同仁舍得不舍。戮世摩罗越想越生气,旁边又只有小弟,发不得脾气,只想俏如来快些起阵,消灭完这群魔兵再由自己会一会。

 

然而,他本有把握的事情,一旦遇上俏如来,似乎把握也要减半,否则就是对不起他那好大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架势,于是这一场,便是这起阵的半刻时间,似乎也难捱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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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未曾寄望戮世摩罗会为自己解围,他与史艳文一道,一向为牺牲他而有愧,于是哪怕这许多年中早已不至于两军对垒,他自觉生出的歧念,也要在亲人关怀之下捂得严严实实。然而捂得严实,却也不是不能为之牵动。几句话间,他转过多少念头,也不能将戮世摩罗的态度想得分明。分明旧怨未平,或许也有些就势而为,却也未主动布杀局;便是飘入耳的言语,似乎也与见面时候讲的那些不尽相同,至少他肯说:"这命令与我无关。"


然而一招方毕,倾力一击也不过是将魔兵轰开数丈,从旁协助者稍觑见空隙便一击得手,叫自己难以应接。俏如来心知,自己若是再分神,此番不仅性命犹在未知之数,还要遭一番折辱,当即抱元守一,幻化出寄身无色琉璃珠串中的墨狂,剑阵未开,仅靠拳脚上附着的真元,方才动手动脚已扯坏他半臂袖的魔类瞬间灰飞烟灭,其余诸魔也被轰开,一时间退避一旁,胆战心惊,不敢上前。下令者此时才现形出来,将余下魔兵整齐列队,要与自己一道。


此时,被插入俏如来身前土地的墨狂剑身轻晃,应了钜子这轻轻一声:“止戈流,开阵。”


剑柄入手,俏如来再无畏惧,根基虽进展不大,然而他巡游九界间屡有遭遇,愈加扎实,应付起普通魔众与小首领更不在话下。剑阵缩小只在墨狂锋刃之上,然而威力剧增,对魔兵而言是不可撼动的威能,连带那一名不知与俏如来有什么仇怨而下了这个命令的魔,也遭当胸一刺而趔趄着退后,连那道长枪也再无力气向俏如来刺来,不过做一根拐杖,交由此魔撑住躯壳,好听清钜子一声有礼的问询:“这位将军,可愿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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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处理得快了,方才要看止戈流威势之人便不高兴起来,只觉得自己是花十两银子去请戏班子,结果看了一出城东夜市里五铜板一人的杂耍。只是他和驰突孤燕都是人身,下去了也不过是跟俏如来比试招式、根基,与墨狂关系不大,况且以他那好大哥的根基,只怕自己不用逆神都能打得他呕红了,戮世摩罗便将目光放到了公子开明与曼邪音身上。然而,前者与墨佛都关系匪浅,虽自我介绍剖白忠心的时候很愿意卖力,但一旦涉及便只字都不肯吐露,就算一定要提及,也不尽不实,戮世摩罗心中冷哼没显在面上,为策君保留摇摇欲坠的面子,目光便挪到了曼邪音身上。


——闼婆尊,真是好人选,可惜的是还是不够强,但爱将显然不愿意参与进来,只好凑合了。于是他拿出自己认为最有诚意的笑容,向闼婆尊殷切望了望,看得后者一个冷战,不晓得自己又要被推出去做什么坏事。果不其然,人族小子冲她点一点头,下巴又朝战场一点:“闼婆尊,辛苦你一回。”


曼邪音无法,飞身下去,丝绦翻飞连带着她手持双环上的迷神邪铃晃得人头晕。方才那魔既已下了那样下流的命令,自然不会为俏如来一句礼遇便收手,假装无力答话,却在俏如来近前时拔出入地长枪,刺向钜子持剑的手臂!曼邪音一对勾魂相继离手,先是打偏那一枪,再命中此魔,又有魔音扰动,在场众魔只有俏如来身怀止戈流阵法能可剑挑双环,不受干扰。


曼邪音自先前元邪皇一祸之后,对中原之人已有改观,尤其是俏如来,一度甚至信任他远逾自家本国的策君,然而她听命于戮世摩罗,此时也就不得不严阵以待了。邪音无法,那她只好借用勾魂旋身之快,要破俏如来防范。戮世摩罗在崖上看得真切,俏如来应当应接不暇,他心道止戈流不该只是如此,便见他那疏于武学的好大哥稍微侧身便提剑应对,分明只是一把算不上锋利的宽剑,然而仍旧与勾魂二环于电光石火间撞出铿锵之声。


戮世摩罗饶有兴致,手又放到了逆神柄上,想自己曾于头一回入修罗国度为帝之时,与三尊曾有较量,曼邪音长相娇柔妩媚,手段却是十分狠辣,从不为自己是帝尊而留情面,常有左支右绌中了连环之感,便是逆神如何趁手,也不会有如此奇效——虽是环身震颤,铃铛乱响,却似因缺乏曼邪音内力催动而不再扰人。俏如来面色都未变过,也不问曼邪音为何加入战局,先破了那一道长枪攻势,转而针对自己。戮世摩罗不知道他听得清楚,墨狂剑柄都被他捏得全是汗水,只看他除却阻挡避闪未有进犯之举,一如他嫌弃俏如来为人那样无趣。


俏如来见招拆招,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觉得这样针对,才符合他两人过往情势,否则便是包藏祸心的殷勤。戮世摩罗心知五十招过还不肯开出真阵,今日是见不到了,只恨几年前史艳文带着自己飞下先帝与俏如来一决的高耸平台,当真碍事。他心中不服,是含怒出手,撞上那一支墨狂,横在俏如来面前挡住两人下一式:“本帝尊讲,贵客远来不易,还是好生招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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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与戮世摩罗两人,长得也不是不相像,只是一者偏为清减些,而戮世摩罗与雪山银燕这一对双生子,似乎无论身处何地,脸颊上多肉的那一处始终丰盈,显得年纪小,也与俏如来区别开来。然而这一路行来,曼邪音仔细看过,两人骨相相似之处不可谓不多。


此时便该是兄弟间的谈话了,曼邪音也躲开,与公子开明很有默契地不去凑热闹。俏如来打算收起阵法,却被逆神架住,好在墨狂对人并无恶意,便是杀意已经如刀逼上钜子面颊,它也很是乖巧地岿然不动,不至于叫帝尊在下属面前丢脸。戮世摩罗见架住了墨狂,便将剑换下用了手去接这一侧锋刃。俏如来一惊,称呼已然出口:“小空!”


戮世摩罗将锋刃用手心试过,当真并非伤人性命的力气,听见这一声偏就不要松手了,还有些嬉皮笑脸:“怎样?本帝尊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方才受了围困的也不是我……还是说,你在疑心我?史艳文的好儿子,我还没有那般为了一试你之止戈流就要把亲兄弟往险境里推的心理素质,不过是来晚了半刻钟而已。”


俏如来当即收敛了神情,就要辩驳:“只是关心。”墨狂之上光影闪动,于掌中再幻化回琉璃珠串,俏如来掌握手中,又退一步,将过近的距离拉开,才补足关心的一整句出来:“墨狂虽不算快利却也可以伤人,这一分之伤实在不必。俏如来未有争胜之心。”


戮世摩罗还想说什么,比如他既然没看见真阵,俏如来自然要同他一道往修罗国度去,说不定自己还能说动网中人一试,小弟如今状况有俏如来在一旁说不定也能有些好转,他还已经想好了嘲笑的话:“虽然见你道域中应对之法,也不像是你们墨家宗旨,但学佛的好歹能遏制下小朋友杀性。”


然而,这一通想法都只是俏如来接着说下去前的一个停顿。也许墨家钜子的自说自话也是祖传,戮世摩罗还没出口,就听见他的好大哥要告辞。方才还因自己袖手让俏如来险险遭祸的戮世摩罗当即不肯挽留了,见他戴上兜帽要转身离开,多了一句除了伤人并无其他作用的话:“就算你有争胜之心,将修罗国度翻遍了也会找人克住你,譬如我。”


俏如来脚步不停,远远递来一句话:“故而,俏如来不肯争胜。”


俏如来心想本不该是这样,然而戮世摩罗这样讲,他不可能再呆,哪怕后者犟嘴之后便向公子开明发问:“他这是在躲我么?”听起来还是有些情谊,只是与自己不用考虑尘事之时希冀的那种不相同。但他拢了拢兜帽,也不管这事情发展的该与不该,将公子开明的解释也抛之脑后:“既是巡游,钜子想来要亲自踏过遍地才对,何况他与胜弦主有约,先行告辞也是正常……”


戮世摩罗讨了老大没趣,摸了摸鼻子,去抓小弟肩膀:“走吧,回去,你哥给你看我现在的房产,可比史家那什么正气山庄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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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突孤燕比雪山银燕更坐得住,修罗国度这段时间虽照常运转,但有些事必须交由帝尊过目处理,等戮世摩罗回来,他仍旧坐在殿上,面前不止十八样的兵器陈列架上,他似乎仍旧未挑中合心意的。戮世摩罗在自己殿中自然更不会见外,席地而坐,与小弟不过一拳距离,将一本书拿出来在驰突孤燕面前晃了一晃:“既然这些都不合你的意,那来看看书,怎样?”


戮世摩罗幼时便与家人失散,后来遁入空门,直到被西剑流劫掠都仍旧修行,于是连殿中都习惯摆放蒲团似的软垫,只是他坐没坐相,一人用了两个,倒是驰突孤燕还坐得端正,很有些雪山银燕的样子在。戮世摩罗没提后者,只是大概讲讲之前自己也读书,读的东西跟自己现在讲话风格大相径庭,但他觉得这一本有意思,可以当做消遣。


书页有完整封面,但有些旧了,驰突孤燕不清楚来历,但也不是不识字,“景德传灯录”五个大字端端正正,便是一卷禅宗故事。戮世摩罗旧时把这当故事书听,现下反倒是不喜欢其中的教诲起来,但内容有趣,而他不喜欢的教诲,也许对驰突孤燕也许有用,若是看看书就能化消些伤人伤己的煞气,他自己也安全些。


驰突孤燕虽性情刚烈又自恃武力,在九界裂缝之中游走得孤独,与戮世摩罗相认又有这一番路程下来,虽然魔世氛围与他一介人族格格不入,但相比而言已足够让他放下心神,去点头应诺,结果这本来翻看清楚。他只多问了一句话,听不出是关心还是随口一问:“俏如来如今何处?”


戮世摩罗呆住一下,又很快掩饰掉:“魔世之内。还没死,能取他性命的魔类,只怕要元邪皇那种级别才准算。”


随后殿中再无声响,戮世摩罗呆不太住,想起俏如来将墨狂轻轻抽回去,护世之兵的锋刃在他手中划了一道,似乎是角度有碍,只有一道轻浅的白痕,刮破了一点皮,连血都没流,更不提肉眼可见的伤口。然而他总觉得那儿始终有一把剑,锋刃不利,只对魔有万分的威胁,重量的一半落在他手上,然后俏如来叫他:“小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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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一点老剧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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